打發走了綠袍人，戰長老的目光轉向妮兒。

此時黑衣武者已經將雲瑤拖走了，妮兒前面站著戰長老，後面有兩個黑衣武者。她想跑都跑不了。

眼見戰長老目露兇光，虎烈一下子擋在了妮兒身前，長嘯一聲恢覆了它的本身模樣。

“小白貓，老夫可沒有時間陪你玩。”戰長老說著，手一揮，虎烈直接被他卷著撞在了大樹上。

虎烈雖然有幾百年的修為，但遇到戰長老這樣身經百戰，有著幾千年功法的人自然根本沒有可比性。

嗷的一聲，虎烈便直接摔在了地上，暈了過去。

“虎烈，”妮兒痛呼一聲，撞開黑衣武者的阻攔，撲到虎烈身上禁不住眼淚直流。

“死不了，”戰長老冷哼一聲，說道：“這樣一只老虎，死了簡直是暴殄天珍。”

妮兒此時也感覺到了虎烈微弱的氣息，吊著的心中禁不住一下子放了下來。落秋爺爺已經死了，留下虎烈這麽一個一心護著自己的獸寵，除非她死，決不能讓虎烈死在她前面。

“你們是魔界之人，”妮兒心知虎烈沒事之後，猛地站起來瞪著戰長老說道：“難道不怕你們的倒行逆施遭到天下正道的唾棄和追剿嗎？”

“正道？”戰長老呵呵冷笑，說道：“同為天下修煉者，魔界之人為什麽要受到那些所謂的正道的人的壓制呢？”

“是因為你們自私自利，不順天勢。”妮兒說著一挑眉頭：“起碼正道之人不會做出今日你們所做之事。”

“笑話，你以為所謂正道全是光明磊落了？”戰長老說著，身形一動已經站在了妮兒身邊。他伸手在妮兒的眼前一晃，說道：“那老夫就讓你看看。”

妮兒只覺得面前光景一變，出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石頭陣裏剛開始的狀況。

只見常軒等人環成一圈，正在跟對面圍上來的一些人打鬥。一道聲音在她心中響起：那些人也是正道之人，自己人打自己人，哪個不是為了茍活人世？

還不等妮兒反應過來，光景再變，卻是剛才妮兒去過的村口。

只見此時一片喧鬧，上百人在那裏爭奪推打，哪裏還有曾經熟悉的半點風範。

尤其當看到趙可信一腳將林仙堡的一個弟子踹了出去，撲向一只兔子的時候，妮兒瞪大了眼睛。這還是她曾經認識的人嗎？

“怎麽樣，你可看清楚了？”戰長老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卻是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地方。

“那又如何？”妮兒側頭看到戰長老嘴邊帶著的笑意，開口說道：“若是沒有你的設計，他們肯定不會是這樣的？”

“只不過是一些幻術罷了。”戰長老冷哼，說道：“若是他們心中沒有欲望，貪婪，就不會如此了。”

之前妮兒只不過是心中猜測，一聽他這麽說，頓時就覺得心中膽氣倍增，說道：“若是沒有你那些陰謀詭計，這些人何至如此？”

“好，”戰長老說道：“那老夫現在就讓你看看沒有幻術你心中所謂正道之人的反應。”說著話，他伸手一揮，樹上那些被捆綁的老鴉便跌落了一半下來。

等落地，卻是幾個年紀不等的男子。

“看著，”戰長老伸手一指這些人，說道：“他們可是長峰仙境的弟子，生死面前如何抉擇？”

“不公平。”妮兒眼看著戰長老將黑色的瓶子又托在了手中，目光陰冷的看向地上的人，大叫一聲說道：“他們不過技不如人被你制住了，你若是大男子漢便將他們的禁制都解除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！”戰長老目光在地上那些人人身上一轉，那些人身上的繩子和嘴巴上被堵的東西便都消失了。

眼看著那些人身子只是動了，妮兒心中大急，這些人怎麽這麽不堪，連反抗都不會了嗎？

見戰長老將攝魂瓶高高托起，妮兒高喝了一聲：“他們被捆綁了一日，早已經渾身麻木了，你若是想要我心服口服，就等他們恢覆了再說。”

“休要拖延時間了。”戰長老一瞪妮兒，說道：“你且看看他們的反應。”

“不要，”妮兒直接撲倒在地，將那些人護在自己身後，說道：“你若是想要將他們殺死，那就先取了我的性命。”這些人要是因為自己而喪命，叫她如何心中安穩。

“走開！”戰長老一揮手，妮兒便被淩空甩出去了。他冷哼一聲說道：“他們只不過是提前一會就死，你以為你能護得住？”

被重重的摔在地上，妮兒只覺得渾身疼痛。想要站起來，只覺得腿跟斷了一樣疼。一咬牙，她手腳並用向那些人爬去。

“還是一個倔強的脾氣？！”戰長老冷哼一聲不去管她，看向長峰仙境的弟子說道：“你們說，誰先赴死？”

“戰百川老匹夫，”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顯然是認識戰長老的，他此時力氣恢覆了一些，瞪著戰長老怒喝道：“你也算是魔界一屆長老，用這樣齷齪的行徑，我們是萬萬不服氣。”

“勝者為王，我何須要你們服氣？”戰百川看看說話的男子，冷冷一笑說道：“我看你應該是這些人中領頭者，想用言語激怒我而保護他人，你就別想了。“

說著話，戰百川眼眸一動，當看到一個年輕人想悄悄將身子後移，伸手一揮，那年輕人便被淩空提了起來。

“肖師兄，”年輕人渾身顫抖，喊道：“救我！”

“救你？！”戰百川目光在地上那些努力向著站起來的長峰仙境的弟子身上一掃，又看看拖著腿在地上咬牙往這邊爬行的妮兒，將手中的攝魂瓶祭了出去。

“小海，”所有長峰仙境的人心中又痛又恨，但由於身體一時無法恢覆，也只能眼看著這一幕而無能為力。

只見攝魂瓶停在了年輕人的頭頂之上，戰百川雙手結界，嘴裏念念有詞。只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，小海頭頂似乎是飄出了一股白煙，然後原本緊張而蜷縮的身體一下子舒展開了。

啪的一聲，小海屍身落地，攝魂瓶也回落到戰百川的手上。

“混蛋，你把小海還回來!”一聲爆喝，卻是妮兒不管不顧的猛地站了起來。原本還以為小海會被戰百川向拋自己一樣扔出來，沒有想到他直接將小海的魂魄收去了。此時妮兒瘋了一樣，沖著戰百川奔了過去。現在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，那就是跟他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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